我第一次接触它,竟是无意的。

那一日阳光明媚,孤零零落在门口的纸张被我随意捡起,几个醒目的大字顺势映入我的眼里:浙江占4席,我市义乌入选。看到这儿我郁闷的想: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?恰在此时,一个娇小的身影偷偷摸摸地钻了进来,那道身影像一只乳燕般扑闪而来,我手拿报纸,眼底不见一丝慌乱,一个灵巧的转身就躲过了她的“扑食”。

“嗨,小姐姐,别躲开啊!”女孩转头向我抱怨,脸上尽是狡黠之色。我神情不变,伸手就揪住她的小辫子说:“你就不怕我怕告诉云姨?”“嘿嘿,”女孩尴尬地笑了两声,而后一本正经地问,“姐,你手上是什么东西?”我将手里的报纸给她,移步想去喝口茶。

“哎呀,我妈他们昨天就在说这个,这里怎么都有啊!”

“什么?”听到女孩惊呼一声,我刚要落下的脚硬生生扭转了一个方向,想绕到她的身后去。

女孩大方的将报纸递过来,张口就问我:“姐啊,你知道义乌吗?”这下轮到我尴尬了,傻笑两下,并不开口回答。她见我不说话,就开始洋洋得意地向我介绍义乌:“义乌啊,和杭州、宁波、温州并列浙江四大区域中心城市,它应该在浙江省的中部……”她的声音在知了的蝉鸣下变得恍惚,却在我童年里留下了深刻的一笔。

直到那时我才明白报纸的意义,它并不是与我无关,它应该与所有人有关。我将报纸翻过来,突然发现原来学生也可以有一番作为,比如说……

几天后,老师桌上的稿子中多了一份以我署名的文稿,在小道消息如飞般传递的校园,我早就知道了这批稿就是交给、、投给金华晚报的。投稿之后的日子里,我的生活并未改变太多,只多了一份每日必到的报纸和朋友们谈天说地时间。

夜晚的月光不会跌碎在窗台,银丝凝成光柱落在我手里的纸张上,那夜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,下了床看见桌上的报纸,也就拿起打发时间。在那个年纪,政治新闻我看不进去,我更喜欢阅览“靓图趣图”、“学生天地”、“娱乐新闻”什么的。在月光的映照下,我时而捂嘴偷笑,时而闭眼沉思。想起与爷爷近日的聊天,我突然发现我们聊的东西变得多了,也变得更加深奥了,这都是它带给我的改变。同学曾对我抱怨:“看书会睡着的。”而那晚我却越看越精神,为此,第二日我一到学校就对那人感叹:“朋友,其实你‘看着看着就睡了’只是你想睡觉的一个借口吧!”那人看着我眼周围的阴影,很没形象的笑出了声。

到了中午,朋友去拿报纸的时候意外带回了一个属于我的信封。上面写着潦草的大字,有着送件人的地址金华晚报,我已经猜到了什么。我拆开信封,对他们说:“想不到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竟然是金华晚报送给我的。”

那一日,不足五十元的稿费被我似宝一般地捧在怀里。从那一日起,我对写作有了不一样的情感。

作为我童年里的报刊,我更愿用“益友”来形容它,它是我世界里一颗亮闪闪的星星,为我开启了广阔的天地。